第(2/3)页 “你说什么?皇帝下的旨?” 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。 庄嬷嬷亦是惊慌无比,“陛下派二殿下亲自传旨,列了王爷好几桩大罪。 这次滥用职权欺压百姓只是小事,真正的大罪是四年前挪用军饷,意图谋反!” 展太后身子一抖,踉跄着跌坐在地。 “怎么可能,璋儿怎么会做这种事!” 庄嬷嬷焦急地去扶她,“太后娘娘可千万别在陛下面前说这些话,若让他以为您有意包庇王爷,只怕连您也要生疏了。” 展太后又是一哆嗦。 “皇帝怎么会疑心我!” 她口中否认着,心中却十足地悲观。 自从在潼关她改嫁后,皇帝就和她离心了。 他认为自己对不起先帝,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。 若非皇帝自幼被教导着忠孝仁义,换了个心胸狭隘的,登基后还会不会认她这个生母都不一定。 可他如何能明白,一个女人在流放途中的身不由己? 他们母子之间,怎么会没有隔阂! 这些年她尽力笼络、利用、甚至是掌控着裴如璋,就是为了巩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。 裴如璋为大燕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,她就是这后宫最显赫尊贵的女人。 如今裴如璋被发落了,那她…… 展太后不敢去想那后果,可无尽的恐慌还是如潮水般袭来。 甚至让她以为,她又回到了被先帝流放的那一夜。 “都是奚应芷这个贱人!若不是她狐媚勾引我儿,璋儿如何会脑子发昏做出这种丑事,以至于被人抓住马脚!” 展太后流着浑浊的泪不住咒骂。 “灾星!狐猸子!贪慕虚荣的贱货!如今害了我儿,她却好端端地置身事外,我呸! 你即刻传我的懿旨,将她送到积卢寺缴了头发做姑子!要方丈好生招待她,为我儿赎罪!” “太后娘娘冷静啊。”庄嬷嬷劝了一句,展太后却愈发癫狂。 “我怎么冷静!这个贱人毁了哀家的一切!” 庄嬷嬷不敢再劝,匆匆吩咐一个小太监去传旨,自己则连声开解着。 “陛下如今只处置了王爷——” 她飞快地改口,“只处置了少爷,未曾动您一丝尊荣,您若慌了,展家可就再也无人转圜了。” 展太后闻言,潸然泪下。 她一生起起落落,年轻的时候心气高,却偏被命运打入谷底。 在潼关,本已经接受了命运,准备平凡度过一生,却又被命运之手推上高位。 自此她苦心经营,生怕再度跌落,没想到临老居然还会产生这样的变故。 难道她命该如此? 注定汲汲营营,所谋成空? 展太后心乱如麻地握着庄嬷嬷的手,“是老二去传的旨?你去叫他来,哀家有话要问他。” 庄嬷嬷乐得她分散会注意力,忙领命去了。 却没想到平日里总是到这个皇祖母面前凑趣的二皇子,这会却生疏了下来。 第(2/3)页